初到城市那天,行李箱的滚轮碾过柏油路的震动,和老家泥地上的拖沓感完全不同。站在天桥上往下看,车流像被打翻的调色盘,红的黄的光在柏油画布上流淌,我数了三遍才认清那是出租车和公交车的尾灯。
第一个月总在凌晨三点醒。出租屋窗外的空调外机嗡嗡响,不像老家院里的蛐蛐,有个固定的调子。楼下早餐铺的煤炉五点就冒白气,葱花混着油烟飘上来时,我总会想起母亲在灶台前掀开蒸笼的样子,玉米的甜香裹着柴火味,比这城市的味道厚重多了。
第一次去超市捏着购物卡发愣。蔬菜区的黄瓜用保鲜膜裹着,整整齐齐码在泡沫托里,不像老家菜地里的,带着黄泥巴和卷边的叶子,却脆得能掐出水。收银台扫码的 “嘀嘀”...